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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的“小甜水”:讲究与随性无法单选

创作时间:
作者:
@小白创作中心

年轻人的“小甜水”:讲究与随性无法单选

引用
澎湃
1.
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4469514

在快节奏的都市生活中,年轻人如何寻找生活的乐趣和平衡?"小甜水"——这些低度酒,以其独特的魅力,成为了年轻人生活中的小确幸。


(图片来源:pixabay)

苏砾的酒世界

苏砾,除了工作十年的职场白领这个身份,身边人对她的另一个身份认知是她懂酒。相比苏砾薛定谔的酒量,她更行走于江湖的,是她对每种类型、每个品牌酒的研究。量不及多,却是舌尖蔓延至生活的小小调剂。

在苏砾家,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瓶子放置于黄褐色格子纹桌布装饰的柜中。哪瓶是海盐,哪瓶是苦橄榄,又是爱尔兰,又是德国的,四洲五洋的舶来词从她的嘴里吐出,像一小截短毛绒线的布面痒痒地摩挲着人身上。闲来无事,又取出一瓶,左右端详,喜滋滋的。“小甜水”成了液态猎奇物,被看见、谈论,是聚会桌上的一员,但就是不按照常规的套路来喝。

归纳下来,苏砾是对世界上无用的物质保有充沛好奇心的人。她去意大利出差,带回来一瓶起泡酒和细高挑的彩虹杯。在一场闺蜜聚餐中,她谈及了萨勒诺码头的见闻,那个她从未见过的牡蛎一般的海岸建筑、海湾、以及海湾连结的远山和另一座城市。她说这瓶酒总能让人想起那一刻,甜腥、悠长,带点海风的辛辣,因为瓶内嵌手印,而得名“天使之手”。这瓶酒放在桌角已有两年,在这偌大且寻常的屋子里,是对另一种生活的小小注脚。

她们的聚会,因为没有繁文缛节,得到了长久的保留,也因此形成了一些不成文的默契。小圆桌上,苏砾斟上各式的小甜酒,就会有色彩饱满的各式时令水果跟上,零嘴也是餐桌上必不可少的角色。几个女孩子可以聊一个下午,直到太阳跌落,再穿着背心短裤,懒洋洋地出门唆一碗米线。她们开玩笑说,如果加入读诗环节,这可以堪称是黄浦江边的“海棠诗社”了。

辛宇的酒缘

辛宇开始享受小酌,大概是三年前的事情。那段时间她正在撰写一个稿子,在和各式各样的KOL(意见领袖)一遍小酌,一遍聊天,她发现,“小甜水”往往能让相互之间打开更多的沟通空间,大家的工作界限被淡化,反而在一些话题上拥有更多的共鸣。

用她自己的话说,“这是让生活稍稍离地的一种方式”,“不论是做什么工作,一进入那个情景,人就得高速率的运转至少8个小时,所以聚上三两个人,适当地喝点‘小甜水’,就自然把生活和工作区隔开了。大家也会进入一种生活的状态,更放松地涉入更多的话题。”

菜单上的酒一项项点下来,辛宇记忆最深的是一款味道厚重的红色鸡尾酒,它由利口酒和草莓、枣、橙汁和蜂花粉搅拌而成,完全不加糖或其他任何人工成分,因为口味奇特,且视觉上具有鲜明的辨识度,在炎热的夏天里大受年轻人欢迎。这些热衷于排队、拍照打卡的时髦人儿们怀揣着精致的玻璃杯,和他们那些堆叠在他人视觉中心的妆容交相呼应的生活方式,都透露出迷人的讲究。

酒精混杂着各种口感的甜果香入喉,一些属于这个年纪的对话和想法就从中发酵了出来。辛宇在那一个月中,认识了一位被朋友戏称为“六度以下”的女生西哥,顾名思义,这是一个只会和低度数酒发生联系的姑娘,“酒精味如果盖过了其他混合汁,我就直犯晕”,她这么说。西哥很爱色彩和穿搭,因为萌生了当博主的想法被家人“围剿”,两年前逃来了上海。从最初的穿搭分享,到如今天南地北的话题,职场,日常见闻,或是那些令人困惑的情感经历,她都愿意在自己的地盘里说两句。她给辛宇看了两年前一段录制视频,那会儿她刚失恋,拉来另一个博主,在深夜里自制了荔枝干姜酒。两个女孩子端着小酒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她们的经历和故事在这个年纪的人身上反复地上演着,又在这些冰凉的小甜酒里,酝酿出各样的滋味。


(图片来源:pixabay)

这种生活方式,让微醺的甜产生的社交都有了一种新的、更宽泛的边界。这些边界当然永远不包含陪谁喝酒,以及拒绝那些不正当的事务性饮酒的自我意识。它和当下被年轻人拥戴的其他事物一样,带有强烈的个体表达的倾向。西哥还说,她是拒绝借酒消愁的,那是她和朋友们达成的共识,在任何时候,找到合适的杯子和搭配的食物,再选择恰当的地方,以酒为媒介,那些稀缺的情感和内容,就在一群人里肆意流动了起来。

小酒馆里的新社交

在上海,像苏砾和辛宇这样的年轻人,是许多小酒馆的常客。

这座最国际化的中国城市,接纳着气质各异的小酒馆,经过这些年的演变,它们似乎成了城市里的百宝袋,极具包容性。很多时髦的形态进而演化出来,新法式小酒馆(Neo Bisotronomy), 现代法式小酒馆(Modern Bistronomy)……值得一提的是颇有上海风情的酒馆,它们通常由弄堂的老建筑改造而来。如果你在一爿典型的老上海居民区走着,忽然冒出一间时髦到不行的小酒馆,不要惊讶,抬头看,露台上可能还坐着几个手握酒杯的年轻人。

西哥最爱去的酒吧在武康路的街角,第一次去的时候差点掉头走人,小卧室那么大点儿地,吧台占了一半,剩下的空间里挤满了人,经过时甚至得侧着身子。但最终她们还是点了酒,找了个角落缩着,就这样聊了一晚上。酒馆的背景乐很轻,但节奏快,是她叫不上来名字的嘻哈歌手的念唱,人挨得近,几乎要脸贴着脸,西哥说她喜欢这种氛围,“就像是在一个岛屿,岛上簇拥着人、酒精、冰块,到处都是细碎的声音,在这种环境下感觉说什么都能行。”

这是一种很妙的感觉,能把人和人连接起来。苏砾说,在酒馆里,隔壁桌常常是陌生人,“但好像莫名就能说上两句话,似乎进来的都是相似的人,本来就拥有足够的话可以聊。”在她看来,老板的性格会决定酒馆的气质,这与前来的客人构成一种很隐秘的关联性,“在某个状态和情绪下,我会想喝杯酒,那么我会想到某一家酒馆,这与去一家餐厅吃饭的心理期待是完全不同的。”


(图片来源:pixabay)

当然,无论形态风格,这些酒馆的内在气质上总有一点是共通的,它们摒弃了高级餐厅的繁琐礼仪和昂贵账单,企图探索社交的新的可能性。在这些地方,不拘是坐着、站着还是蹲着,主调只有一个:随意自在,酒馆老板们秉持的宗旨是,只有简单却用心的食物饮品、复古洋气的设计、舒心且亲切的氛围,还有亲民贴心的价格,才值得让人一去再去。

而就辛宇来说,酒馆不仅是社交和释放天性的好去处,还是她的灵感缪斯。她喜欢在午后抱着电脑出现在那里,那会儿没有人,日光透过窗上密密麻麻的贴纸空隙,照到她的酒桌上,有光影有斑驳。她就在这种环境下喝点小酒,写会稿子,偶尔和店员攀谈两句。她记住了威廉·福克纳曾经写过的一句话“我经常在深夜写作,在写作的时候,我把我的美国威士忌放在手边。”

于她而言,这种生活正是通往这种诗性的媒介。

(本文原文来自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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