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劳动教育回归真实:构建知行合一的新时代劳动教育体系
让劳动教育回归真实:构建知行合一的新时代劳动教育体系
党的二十大报告将“劳育”正式纳入党的教育方针,标志着劳动教育在国家战略层面的重要性进一步提升。李珂在《让劳动教育回归真实》一文中,深刻剖析了当前劳动教育存在的形式化、陈旧化、单调化与娱乐化问题,并提出劳动教育需回归真实场域的核心主张。我们在肯定其观点的基础上,也进一步探讨劳动教育的深层矛盾、实践路径及未来方向,以期待为新时代劳动教育的深化提供多维视角。
劳动教育的深层矛盾:理想与现实的张力
李珂指出,劳动教育若脱离真实劳动世界,将导致育人功能异化。这一现象折射出劳动教育的深层矛盾:政策导向的“应然”与教育实践的“实然”之间的张力。
- 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的冲突
当前劳动教育常被简化为“技能训练”或“德育补充”,忽视了其作为独立教育维度的价值。部分学校为应付考核,将劳动教育异化为拍照打卡、浅尝辄止的“表演”,这种工具化倾向割裂了劳动与教育的内在关联,导致学生难以形成对劳动的深层认同。
- 传统劳动观与现代社会的脱节
在人工智能与数字经济快速发展的今天,劳动形态已从体力密集型向知识密集型转变。然而,许多学校的劳动教育仍停留在种植、手工等传统领域,然而编程、数字素养、人文素养等新兴教学内容始终在被忽视。这种滞后性不仅削弱了劳动教育的时代性,影响师资对于劳动教育的授课理念,还可能强化学生对劳动的刻板印象,形成“劳动=落后”的错误认知。
- 个体需求与社会需求的失衡
劳动教育本应连接个人成长与社会发展,但现实中常陷入两极化:要么过度强调“吃苦教育”和动手实践,忽视学生兴趣;要么就追求娱乐化,丧失教育严肃性。这种失衡导致学生既无法从劳动中获得成就感,也难以理解劳动的社会意义。
破解之道:以“真实”为锚点的实践路径
李珂提出的“回归真实劳动世界”是解决上述矛盾的关键。然而,如何实现这一目标呢?这或许要从教育生态、课程设计、评价体系三方面系统推进。
- 构建“三位一体”的劳动教育生态
家庭场域:通过日常家务劳动培养生活自理能力,如日本中小学推行的“家庭科”课程,将烹饪、缝纫等技能纳入必修内容,以此强化劳动与生活的直接关联。
学校场域:突破课堂边界,开展校企合作项目。例如,德国“双元制”教育将企业实训与学校理论教学结合,职业教育的学生直接参与生产流程,形成对职业劳动的深度认知。
社会场域:依托社区服务、公益实践等,让学生接触多元劳动形态。如新加坡的“社区参与计划”,要求学生完成一定时长的志愿服务,在真实社会场景中理解劳动的价值。
- 开发“分层进阶”的劳动教育课程
劳动教育需遵循学生认知规律,设计螺旋上升的课程体系。
小学阶段:以趣味性劳动(如种植观察、手工制作)激发兴趣,培养“劳动创造美”的初步认知。
中学阶段:引入职业启蒙教育,结合生涯规划课程,让学生体验不同行业的工作内容。
大学阶段:强化创新劳动与数字素养,如开设创客工坊、人工智能实践课,回应新质生产力需求。
- 建立“多维动态”的劳动素养评价体系
现行评价多聚焦结果,忽视过程性与发展性。可借鉴芬兰经验,采用“档案袋评价法”,记录学生劳动参与、技能提升、价值观形成等全过程数据。同时,引入多元评价主体(教师、家长、社区),通过质性评价与量化指标结合,全面反映学生劳动素养。
劳动教育如何回应数字时代?
人工智能的崛起正重塑劳动形态,未来劳动教育需直面两大挑战:
- 重新定义“劳动”的内涵
在机器替代重复性劳动的背景下,劳动教育的重心应从技能传授转向创造力、协作力与批判性思维的培养。例如,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Fab Lab”课程,鼓励学生利用数字工具自主设计产品,在“创造式劳动”中理解技术伦理与社会责任。
- 构建“虚实融合”的劳动场景
虚拟现实(VR)、元宇宙等技术为劳动教育提供了新载体。例如,通过VR模拟工厂生产线,学生可安全体验复杂工艺流程;利用区块链技术记录志愿服务时长,增强劳动成果的可信度。技术赋能不仅能突破物理空间限制,还能提升劳动教育的沉浸感与互动性。
劳动教育是通往“完整的人”的桥梁。李珂的论述揭示了劳动教育的本质——在真实世界中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劳动教育不仅是技能的习得,更是价值观的塑造、生命意义的探寻。唯有摒弃功利化与形式主义,让劳动回归真实、回归生活、回归未来,才能培养出既扎根大地、又仰望星空的社会主义建设者。这需要政策制定者、教育工作者与社会各界形成合力,共同构建一个尊重劳动、崇尚创造的教育生态。
正如陶行知所言:“行是知之始,知是行之成。”劳动教育的终极目标,正是让每个学生在“做中学”、在“劳中悟”,最终成长为知行合一的时代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