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上丝绸之路的起点是哪个城市?是长安或洛阳!为什么这么说?
陆上丝绸之路的起点是哪个城市?是长安或洛阳!为什么这么说?
陆上丝绸之路的起点究竟是哪里?这个问题一直存在争议,有人认为是长安(今陕西西安),也有人认为是洛阳。实际上,这两个城市都可以被认为是丝绸之路的起点,这取决于不同的历史时期。
联合国在2014年6月23日发表的有关丝绸之路申遗的文章《世界遗产丝绸之路》中的表述是:“起于汉唐古都长安/洛阳,止于中亚七河地区。”对丝绸之路的起点定义,就是长安或者洛阳。
到2017年,网站新华丝路直接发表了一篇文章,题目就叫《丝绸之路的起点和终点》。文章摘要是:丝绸之路从长安或者洛阳出发,通过河西走廊,达到敦煌。在敦煌这里,丝路一分为二,南路经过楼兰、于间、莎车等国,过葱岭今帕米尔到大月氏、安息,最后到达条支、大秦。西路从交河、龟兹、疏勒,过葱岭,然后到大宛,又向西经安息到达大秦。也说了,丝绸之路从长安或者洛阳出发。
文章解释了为什么丝绸之路的起点是长安或者洛阳。原文如下:“丝绸之路的起点,一般来说是在长安。因为打通丝路的第一人张骞是西汉人,而当时西汉定都在长安,所以说,在一定程度上,我们都认为丝绸之路的起点是在长安。然而到了东汉时期,由于东汉定都在洛阳,所以东汉时期丝路之路的起点在洛阳。翻开地图可以看到,洛阳在河南省,长安在陕西省。而想要通往西域的话,如果从洛阳出发,必经陕西。因此丝路的起点还是要由时代决定的。”
关键的一句话是:丝路的起点还是要由时间决定的。
下面就详细介绍一下长安和洛阳作为起点的原因。
正如上面所说,打通丝路的第一人是张骞。张骞生于公元前164年,卒于公元前114年,出生在陕西汉中城固县。公元前139年,张骞为联合大月氏攻打匈奴,率领百余人出使西域,经历了种种艰难险阻,意外被匈奴扣留了十余年,最终,张骞成功逃脱并归国,向汉武帝呈上了十三年来西域的详尽报告。公元前119年,张骞再次出使西域,这次人数达300多,携带大量礼品,此时,河西走廊被汉朝控制,并设立了郡县,《史记》称张骞“凿空西域”。
1877年,在德国著名地学家李希霍芬的《中国——亲身旅行和研究成果》中,首次提出了“丝绸之路”一名,将中国长安与中亚之间的交通往来路线称为“丝绸之路”。那张骞出使西域,自然是从西汉都城长安出发的,并且对丝绸之路最早的定义就是这么定义的,长安当然是丝绸之路地理意义上的起点。张骞两千多年前最早“凿空西域”,丝绸之路从时间意义上来讲的“起点”,自然也是长安。张骞出使西域之时,“丝绸之路”已在中国和欧洲之间形成了沟通东西的稳定道路网络。我们享受到的许多西域物产,都源自于张骞的辛勤劳动和成果。据李时珍总结,张骞至少带来了红花、胡麻、蚕豆、大蒜、胡荽、苜蓿、胡瓜、石榴、胡桃、葡萄等十种异域植物。美国普雷斯顿·詹姆斯在《地理学思想史》中说:“地中海文明的发现,应归功于公元前139年的地理学家张骞”。
张骞出使西域一百多年后,直到公元25年,光武帝刘秀中兴大汉,史称“东汉”,定都洛阳,后公元73年,班超再通西域,洛阳遂成为丝绸之路的起点。东汉永平七年即公元64年,汉明帝派使者蔡、秦景等12人出使印度,他们沿丝绸之路西行,在大月氏即今阿富汗遇印度高僧摄摩腾、竺法兰并见到佛经和佛像。公元67年,摄摩腾、竺法兰应邀以白马驮载佛经和佛像,同汉朝使者来到洛阳,次年汉明帝兴建白马寺,两位高僧在此翻译了中国第一批佛学典籍,佛教开始在中原传播。白马寺作为佛教传入中国后兴建的第一座寺院,素有中国佛教的“祖庭”和“释源”之美誉。永平十六年即公元73年,汉明帝派窦固率兵攻打匈奴,班超奉命率36人出使鄯善国,西域诸国陆续归顺汉王朝的管辖,由此丝绸之路复通。公元97年,班超派副使甘英出使大秦(罗马帝国),直达波斯湾边,这是中国使者第一次抵达波斯湾,班超在西域经营30年,为西域的繁荣发展做出了积极贡献。公元102年,班超上书朝廷,返回洛阳,当年,班超卒于洛阳,葬于邙山。其后,又经历了西域长史班勇对西域的统治,三通三绝,东汉洛阳见证了丝绸之路的兴衰。
在这个时期,蔡伦改进了中国四大发明之一的造纸术,发明了“蔡侯纸”,并经过丝绸之路传到西方,对世界文明做出了贡献。蔡伦字敬仲,东汉永平十八年即公元75年,蔡伦作为太监被选入洛阳宫,总结前人造纸经验,改进造纸工艺,利用树皮、碎布、麻头、渔网等原料研制出更好的纸张,受到和帝称赞,造纸术也因此而得到推广,由他监制的纸被称为“蔡侯纸”。
这样说来,长安或洛阳都是丝绸之路的起点大家应无异议了吧。我们再借助数据,来讨论一个大家感兴趣的话题。在丝绸之路经过的历史时期,长安和洛阳哪个城市更重要呢?参考数据的来源论文。是2022年发表在权威期刊的《历史地理视角下丝绸之路空间格局及影响研究》,文章收集了大量数据,可以作为参考。东西方丝绸之路贸易通畅,主要还是集中在的汉、唐以及蒙元时期。因为在漫长历史时间内,联接中国与西方的古代丝绸之路,由于战乱和割据时常封禁,并于明清时期逐渐荒废,东西方交流的主导地位让予了新兴的海上丝绸之路。所以这篇论文,以古代丝绸之路、当代道路、公元前2世纪到13世纪古代城市为主要因变量,结合历史文明指数、公元13世纪到15世纪之间的古代城市和其他地形气候等环境数据为自变量,进行空间分析。通过线密度分析计算丝绸之路交通网络中每单位面积内线路的数量,以此来衡量丝绸之路交通网络的密度分布。通过核密度分析计算每个点周围一定范围内的点的数量,以此来衡量丝绸之路交通网络中重要节点的密度分布。结论是,丝绸之路道路密度分布总体处于波动状态,在罗马、长安、大都等交通网络起始点以及撒马尔罕、塔什干等内线重要中转枢纽处,密度数值大幅提高。也就是说,从公元前2世纪到13世纪,一千五百多年积累的数据,从丝绸之路的交通网络密度来看,古中国境内长安无疑是最重要的,交通网络密度最高,再往东可以看出,图像先向下后向上,是元代的大都比较重要,而非长安与大都之间的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