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励机制怎么给：为什么过多的奖励反而成为动机杀手？

奖励机制怎么给：为什么过多的奖励反而成为动机杀手？

在当今的教育环境中，物质奖励已成为激励学习的常见方法。然而，我们是否忽略了这样的奖励可能成为孩子学习动机的杀手？孩子是否会因此"为奖励而学"？

避免为奖励而学！奖励消失学生还能维持学习表现吗？。图片来 源：Shutterstock

外在奖励如何影响孩子的学习动机

针对这一现象，斯坦福大学的教授马克·莱珀（Mark R. Lepper）和大卫·格林（David Greene）等人在1973年做了一个实验。他们找来一群爱画画的孩子，给第一组说明画图可以得到奖赏，第二组画完后给予惊喜奖励，第三组则没有奖赏。结果发现，事先说明有奖赏的第一组用彩色笔画画的时间只有第二和第三组的一半。

这一研究结果提出了"过度辩解效应"（overjustification effect）的概念，即当孩子从从事特定行为时，不是从内在需求中寻找动机，而是从可见的外在动机中寻求。实验中的小孩被事先告知有奖励，反而降低了原本对画画单纯的喜欢。但也有学者持反对看法，茱蒂·卡麦隆（Judy L. Cameron）认为，当孩子完全没有任何学习动机时，外在奖励反而能起到鼓励的作用，不能完全断定所有的奖励皆是有害的。

外在奖赏会不会影响内在动机？。图片提供：阿青老师

外在奖赏对内在动机造成的影 响。图片提供：阿青老师

维持学习动机的三个具体建议

综上所述，外在动机与内在动机都有其必要性。以下是三个具体的建议，帮助维持孩子的学习动机：

1. 奖励与行为之间需具有"关联性"

想在不伤害内在动机的情况下使用外部奖励，让奖励和行为之间建立"关联性"，并避免看起来像是贿赂或威胁。例如如果发现孩子对书籍产生兴趣，可以选择奖励与阅读相关的事物，如带他们去书店挑选新书，这样的奖励直接支持和增强他们阅读的兴趣。或是给认真练习骑自行车的小孩买新头盔，给认真学英文的孩子一个字母贴纸……

2. 避免评价式的对话

在与孩子交流时，应该避免使用评价或带有惩罚意味的语言，例如"你没把饭吃完，所以不准玩平板"。这类语言可能让孩子感到被批评或受到威胁，进而影响他们的内在动机。取而代之，可以使用更具建设性的方式引导孩子，例如说："我们先把饭吃完，然后一起玩平板，好 吗？"这样的表达方式不仅更积极，还能帮助孩子理解行为与结果之间的关系，从而更自觉地完成任务。

在课堂上，老师可能会遇到学生没有完成作业的情况。避免使用评价式的语言，例如"你没交作业，所以不能参加游戏时间"，这样可能会让学生感到挫折和被惩罚。相反，老师可以说："我们一起看看作业中哪些部分需要老师的帮助，完成 后你就可以参加游戏时间了。"这种方式不仅提供了支持，还强调了解决问题的过程，让学生感受到老师的关心和鼓励，从而增强他们的内在动机和责任感。

3. 让学生试著回顧努力的過程

鼓勵學生反思他們在學習過程中所付出的努力，以及這些努力帶來的內在滿足感。這有助於學生認識到學習的價值不僅僅在於結果，更在於過程中的自我成長和成就感。

以自然課「如何讓燈泡發亮」實驗為例，讓各小組先畫出示意圖，再透過實作，試著讓電池和電線讓燈泡發亮。完成實驗後，老師可以設計一個反思活動，讓學生回顧他們在這個過程中所付出的努力，以及這些努力帶來的內在滿足感。老師可以引導學生思考並寫下以下問題的答案：

• 「在這次實驗中，你們遇到了哪些挑戰？你是如何克服這些挑戰的？」
• 「通過這個實驗，你學到了什麼新知識或新技能？」
• 「當燈泡成功發亮時，你有什麼樣的感受？這個過程帶給你什麼樣的成就感？」

這樣的反思活動可以幫助學生認識到，成功點亮燈泡的不僅僅是一個結果，而是他們在過程中合作、解決問題和應用知識的成果。這種體驗能激發學生的內在動機，讓他們在未來的學習中更加積極主動，並更珍視學習過程中的成長和成就感。

在教育与奖励间取得平衡，寻找真正的成就感

其实我们可以做到游戏化学习，但学习本身很难和游戏一样，总是有趣还能即时获得满足，读书往往需要更多的 时间和努力来获得更高层次的理解和技能掌握，甚至可能经历像游戏般"不断卡关"的情形。

而且当学习行为主要被外部刺激驱动时，孩子们可能失去对学习本身的兴趣和热情，将读书视为一种获取奖励的手段，而非自我成长的过程。这样的现象促使我们重新思考如何在教育与奖励机制中取得平衡，让孩子们能够在探索知识的过程中找到真正的乐趣和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