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汤显祖:至情存千古 “四香”传后人
临川汤显祖:至情存千古 “四香”传后人
汤显祖(1550-1616年),字义仍,号海若、若士、清远道人,江西临川人,明代著名戏曲家、文学家。
汤氏祖籍临川县云山乡,后迁居汤家山(今抚州市)。汤显祖出身书香门第,早有才名,他不仅于古文诗词颇精,而且能通天文地理、医药卜筮诸书。33岁中进士,在南京先后任太常寺博士、詹事府主簿和礼部祠祭司主事。其后,又担任徐闻典史、浙江遂昌县知县等职。万历二十六年(1598年),弃官归里,潜心于戏剧及诗词创作。
汤氏一族早在一世祖汤伯清时即立有耕读传家的儒者家规,后世不断完善,形成12条家训和7条戒律。
汤氏家训要求汤氏子孙必须尽孝、爱弟(悌)、尽忠、守信、遵礼、尚义、守廉、知耻,以儒家所强调的“忠孝”“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重点,内容涵盖国家、家庭和个人三个层面。如“忠”:对国家,“当竭忠报其国”;对个人,“言必忠信”。7条戒律要求正确处理好父子、兄弟、夫妇、朋友、长幼及宾客等之间的关系,言行举止必须合乎儒家礼仪。
汤显祖上承祖训,对子孙亦要求严格。他的家训大多体现在诗训中,如《智志咏示子》“珍重少年人,努力天下事”,要求孩子们志存高远,珍惜时光,不能懈怠;《望耆儿二首》“游闲不是儿家业,大好归来学种田”,教育子女重视农桑,热爱劳动。这些诗词情感真挚,寓意深刻,启人深思。
贵天下生
故大人之学,起于知生。知生则知自贵,又知天下之生皆当贵重也。
——摘自汤显祖《贵生书院说》
礼义修身
不乱财,手香;不淫色,体香;不诳讼,口香;不嫉害,心香。常奉四香戒,于民得安乐。
——摘自汤显祖“四香戒”
廉洁自律
廉者有分辨,临财毋苟得之谓也。故以廉名者,非必巢由务光之辈,而后可尚也。苟道义无愧,则舜承尧禅,禹承舜让,亦不害其廉……是以原思有宰粟之辞,而孔子止之。曰:“毋受之,无妨于廉也。”齐王有兼金之馈,而孟子却之,曰:“君子不可以货取。”
——摘自《文昌汤氏宗谱·家训》
竭忠报国
忠者何尽已之心谓也。事君而不尽其心则为奸佞。为谗謟,当时非之,后世讥之。是必思君之爵禄我,匪徒富贵我也,以作忠望于我也。
——摘自《文昌汤氏宗谱·家训》
汤显祖的“四香”,不仅是为官者的金科玉律,也是普通人的道德底线。它就是一面镜子,教我们如何守好人生的底线。
汤显祖留给我们的不只是大量剧作和诗文,还有为官的政绩和美好的人格。他在为官期间提出的“四香”,即“不乱财、手香;不淫色、体香;不诳讼、口香;不嫉害、心香”,一直为后世传诵,体现了他律己之严格、品德之高尚。
“不乱财、手香”。古往今来,有多少人信奉“有钱可以通神”的信条,啬钱如命,花钱玩命,捞钱不要命,最终掉进“钱眼”,甘为“钱奴”,为钱而失去一切。而汤显祖却不乱财,不崇拜“孔方兄”,可见他境界之高尚。 “不淫色、体香”。“褒姒之色善蛊惑,能丧人家覆人国。”色、财、名、位同为诱人之物。故清人汪辉祖曰:“唯‘财色’二字,非有定识、定力,鲜不移其所守。”而汤氏却心有定力,恪守清白之身,可见他品格之纯洁。“不诳讼、口香”。打官腔,讲大话,说诳语,是封建社会官场上常见的现象,而汤氏却谨言慎行,倡导多干少说、言行一致,可见他为官之谨慎。“不嫉害、心香”。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历来是官场之乱象。而汤显祖却无害人之心,憎恶嫉贤妒能的恶习,可见他做人之善良。有后人评价说,在封建官吏中,能信守“四不”之一二的,就可视为正人君子,而汤显祖却言从心出,心口如一,更是君子中的君子。
作为中国传统文化饱学之士的汤显祖,虽然身处腐朽没落的封建官场,却有着青松傲雪的铁骨,有着莲花自净的品格,不附权贵,不为利惑。他把自己的名节看得很重要,自珍“四香”就是这种对美好人格追求的体现,它穿越时空,散发出弥久恒香的魅力。
据史书记载,汤显祖无论在家乡还是在为官之地,都始终保持清廉自守、勤俭自律的品德。在浙江遂昌当县令五年间,他未私吞一文公款。权贵的三亲六戚来“打秋风”,汤显祖招待他们的常常是一盘家常豆腐,一盘炒辣椒,外加一碗菜汤。辞官归故里仍一如既往,保持清白廉洁之身,以至晚年生活清贫。他将自己的寓所唤作“玉茗堂”,以玉茗比德,以玉茗养性。洁白朴素、格韵高雅的玉茗花,是汤显祖一生的真实写照。
汤显祖自身为政清廉,不贪公济私。在《与门人叶时阳》中,回顾自己:“平昌四年,未尝拘一妇人。非有学舍、城垣公费,未尝取一赎金。此又可质之父老子弟而无择言者也。”居官不为私欲,以廉洁自守,表现出难能可贵的清廉从政、道德自律精神。在遂昌知县任上,不但没有利用职权捞取私利、贪占公款,相反,还捐出自己的俸禄帮助修建相圃书院,遂昌一任,深得该县民众的敬重,民众自发为他立祠纪念,这在当时的官场上,实属难能可贵。遂昌建县有一千七百多年,其姓名可考的县官数不胜数,而汤显祖廉政爱民的事迹至今仍在遂昌民众中口耳相传,经久不息。清康熙年间抚州通判陆辂曾作《鼎建汤若士先生玉茗堂祠记》颂赞:“临川汤若士先生,海内无愚智皆知其贤,在故明神宗朝,官不过祠部郎,暨末路坎壈尤甚,而其名独著于海内,何哉?虽其才有独至,尤以其道有特隆也。
汤显祖治政,重视民心、功德,把民心、功德视为评价官员功过是非的标准。遂昌主政五年,是他作为地方主官从政的光彩时刻,他重视教化,兴办教育;不畏豪绅,坚持征赋;施行仁政,纵囚观灯;关心民瘼,灭虎安民,认真地忠实地履行县令职责,获得了民众的爱戴和拥护。汤显祖家乡江西临川县城东五里,有一孔家渡,过去曾有一桥,桥坏多年未修,吴淞人孙耀祖主政临川,一年即修成此桥,三年后迁岭南巡检,汤显祖闻之,大加赞赏,把孙耀祖修桥之德与西晋羊祜出镇襄阳之功相比,作《临川县孙驿丞去思碑》慨然赞叹。汤显祖辞官归家后,获悉临江新渝县张梦泽主政,免收逋赋,只收他上任以后的赋税,其余所欠的由以后的县官去办理,民众赞其恂恂儒者,广施便民之政,汤显祖肃然起敬,作《渝水明府梦泽张侯去思碑》欣然称赞。
以史为鉴,以人为镜,我们应从汤显祖的“四香律己”中汲取正能量,只有自身正才能正人,要时刻做到自爱、自省、自警、自律,堂堂正正做人、干干净净做事,只有思想政治素质、业务能力水平过硬才能真正做到务实、清廉。